不是她自己談起,你根本無法相信坐在我對面的是個三十歲的女性,一個九歲孩子的母親。夢里水鄉女子的嬌柔和淡雅在她身上一覽無遺:長發飄逸,皮膚似含水青蓮嬌嫩欲滴;嘴唇是她臉上的也有絕佳表現,不用口紅就嬌艷紅潤;她說她好素面朝天,化點淡裝最風采奪人。
無疑她是天生麗質,到哪兒都是流動的風景,對眼球有核能般的威懾力。
我們認識是在今天我們閑聊的酒吧——“今晚8點”。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習慣了緊張之間的調衡,最大愛好就是勞累的午夜坐在吧廳一角,孤單一人看看風景品品人生。如果說我對這個都市有很好的感知力的話,我覺得首先要感謝我的這一嗜好。那是個圣誕夜,我們靠著巨大的玻璃屏風鄰桌相對,都是兀自一人。她進來的那一剎那給人就是眼睛一亮的感覺,如帶進一屢清新的空氣;體態豐韻-風含情水含笑般的風姿綽約,臉蛋格外的平靜。其實當時在酒吧的朦朧下只能有點大致的輪廓。我是個很傳統的人,好點清茶。影響中她要了杯威士忌--估計也錯不了,她一直都這樣。彼此都很恬淡的對坐著,借著彼此的燭光,明晃晃中還有她的一對雙眼。
我有個老毛病,茶要清淡的,但對煙酒都好濃烈,不知道這是否跟我好熬夜通宵有關。我 點燃一支三5香煙,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她眼神的厲害。她晃了晃酒杯中的威士忌走過來,“可以借我一支煙嗎?”她很從容。
“有只有555,太濃烈了點。”
“我要的就是555,女士煙我自己有。”
“她說她好列酒濃煙,解悶,但女士帶有礙雅觀。看不出喝清茶的也好555。”
我說我很傳統,但工作方式趨向西化所以習慣也只能跟上。我們第一次面對面比鄰對坐著,我也第一次近距離有了觀其顏察其色的機會。她的風姿自不必多講,除了成熟女性特有的肉感外,我一直不太敢冒昧地去描述她的那雙眼睛。嚴格上講除了她的眼睛,你永遠認為她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多古典東方有多東方古典,是男人都只會把她看著是憐香惜玉的主;可是當你看多她雙眼睛時你才能知道什么是最容易撼動男人心:明亮的大眼睛,瞳仁黝黑,婉轉流動。當然歲月流失了一點點她的水靈,但卻同時增加了一分天資外的成熟;不用深情你就能感覺到其天然的風騷;狐媚的閃爍就似千年狐貍老妖敲開男人欲望百試不爽的必殺絕技。
我們一邊觀望著癡男怨女們在震耳發聵的音樂聲中激情的搖擺,一邊談論著這里的場景和這個圣誕。她告訴我她剛離婚,不知道是麻木還是什么;既沒感覺解脫也沒感覺天昏地暗;好象逝去的婚姻根本未曾有過。我說看不出來,“我以為你是個單貴。”她說這是她知道有圣誕以來第一次一個人過圣誕,以前都是跟著丈夫帶 著小孩到外面瘋一晚上;她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也好泡吧,感覺特灑脫,但只喜歡靜靜的看別人瘋、感覺很爽。
那晚我們好象更多的是一點拘謹,天馬行空蜻蜓點水,好象對身外物特感興趣。她說她的早點離開,明天兒子還得早起上學,我要了個計程車將她送回。彼此相互都有此彼的電話、E-MAIL、MNS、QQ……這個通信時代就是將人類不是信息也要咀嚼三百遍才無聊的荒唐時代。
時間不是距離。后來,我們或多或少有過一些聯系--幾乎都是節日的問候為多。主要那次是她朋友的校園網吧出現嚴重的傷人搶劫事故,被電臺曝光。她知道我有些電臺的孤朋狗友,急促的要我傾能相助,否則她朋友以后就別在學校混了。其實我也沒怎么幫忙,但事后她還領著她的朋友夫婦大包小包奔我公寓來。那天她特意在我那多呆了一會,她問我怎么一個人過,亂糟糟的應該有個人料理才好。我說我又不是招保姆,一個人兩個人不都一樣亂,說不準臭味相投還更亂。順便開了個健康的玩笑:“實在你愿意就你幫忙就好了,既不是女人又不是保姆,什么都省了,哈哈!”她反唇相譏:“我怎么不是女人?”當然那只是個玩笑。
其實我們上班順道,只是我游離漂泊。漸漸的她到我那的幾率好象大了些,彼此都講講自己的人生雜味,但感覺出她越來越感到離異的痛苦和一個女人的艱辛。她說起她丈夫:其實她先生哪點都好:高高帥帥,特懂得女人心,但也就這一點特危險特招女人緣,總好捻花若草。當初她從內地來到這里也是靠她先生幫忙才進入這機關的。但她先生就因為經常出軌,鬧得單位滿城風雨,最后只好他自己灰頭土臉的離職走人。其實她也不想離婚,畢竟兒子都快十歲了;可他竟然可以跟個十八歲沒滿的女子在外頭恬不知恥公開同居。
看著景況,她說她有點怕了,也是后悔。其實她先生的出軌,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這也是現在她為什么拒絕艷妝的一個方面。她說皮膚特嫩特白特光滑,當年她也喜歡穿絲織的吊帶晚裝、濃妝淡抹去出席各種公共的交際宴會,常常成為萬人注目的焦點,真的鶴立雞群、一任群芳妒!也就在一個酒會,她認識了一個不該認識的人:一個反貪局的年輕處長,他有打敗所有女人高傲的所有資本——長相、才華、能力、地位、甚至坦白講還有金錢。其實就北大行政管理學碩士一個頭銜就足夠讓一班狗屁局長之流黯然失色,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還是個舞林高手。那個年終酒會其實是個公主跟王子的傳說——他和她成為晚宴的主角。她知道其實自己的先生已經足夠優秀,對自己也足夠的負責:忠誠愛情、忠誠婚姻、忠誠家庭。他們夫婦本來就是別人羨慕的對象,可是上天似乎總是造化弄人。也就那以后,她成為那年輕處長追逐的對象。她知道很危險,甚至知道跟他根本不可能一起。可是女人都是水做的,到哪兒都是癡情幽怨。丈夫沒出軌自己先陷在桃色中……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末為啊!天下那有隔耳的墻”她只有懺悔。她說女人永遠只能是女人,即使你再出色再風華絕代;走錯一步步步皆輸,而在“賭”這個字眼上女人永遠都只能是男人手下的敗將。失去丈夫是她罪有應得,是后悔抑或平靜還是平靜的懺悔……
丈夫不在是那個丈夫,家庭也不在是別人羨慕的家庭。整天雞犬不寧,也是那處長的“教誨”,她學會進酒吧、甚至聲色場所。她知道那個酒吧是單身女性釣小白臉的地方,哪個酒吧有什么樣的樂隊,甚至樂隊的哪個小伙長的帥。。。她的第一個小情人就是那家聞名的酒吧——“雕刻時光”的吧臺經理。他們認識近一個年頭,其實人生如夢,游戲當初她就知道彼此都只是需要。作為吧臺經理身邊的漂亮MM成群結隊的排著隊等候他的寵幸,他對她癡情,當時他就一句話:“你的眼睛不是人長的,只有狐貍精才能有。”
他們聯系很親密,她時常到他那要杯威士忌,而且在重大的節日他都給了她。每次他電話約她,她在吧臺前靜靜的喝酒靜靜的等候。到十點半交班后,他們手拉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走去,然后開個房間。一同沐浴一同睡覺,他總是說成熟女人才懂風情才有韻味;她貪圖什么,年輕的激情?年輕才有的瘋狂?愛情可以沒有,婚姻可以沒有,家庭也可若有若無;惟獨性愛永無缺少可言。她輕輕的說:“真的,現在才知道武則天為什么亂宮闈,死都要死在張宗昌兄弟的懷里。”“女人最怕的是孤夜寂寞”她若有所思的說,“特別是沒家庭的女人。我理解了單身女性的放蕩。”她星眸閃動著問:“我是不是很可怕,有是我自己都覺得好象漁夫撈起那個寶瓶中的魔鬼,一旦放出,就成這樣。”
她講述著跟那吧臺經理的繼續,那是今年的情人節——他們最后相聚。
他們開了房間,一瓶紅酒兩個高跟杯——光籌交錯。喝得彼此醉眼迷離,他傷感著說:“謝謝你的愛還有你的性,成熟的性愛就象陳年的酒——歷久彌香。你能迷住我就能迷到是男人的人,我也26了,該有自己的生活了。謝謝,一輩子的情!”彼此都平靜得象不起風的西湖水。她給他洗了最后一次澡,那一夜他們瘋狂了一夜,幾次酣爽淋漓得幾近死去。凌晨五點半,他們親熱完了她又得照常回家準備兒子的上學。他們都是都市人---這是都市人的游戲!
她問我:“對性愛、愛情、婚姻是如何定位的?”
我不是做這些研究的,我說:“你講來聽聽,一定很耐人尋味的”
她說:“婚姻就是墳墓——進去最好不要出來,出來你就是不是人而是魔鬼!愛情就是天使--純潔難得!性愛就是婊子——講不的但最銷魂!”
我想笑但笑不出來。她說她不知道是不是違背人性的基本道義:去年一對結婚的夫婦,其實男的是她同事;當初礙于她結婚,而他感覺是個不懂人之初的毛頭小伙。彼此甚有好感,經常一起加班到吃夜宵。但現在他夫婦出現紅燈,她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性就象是鴉片,染上就是癮。她跟他好上了。
我問:“你們好上僅僅就性的存在嗎?”
“也不是,感覺沒性時也很歡愉。”
“假如都沒有呢?”
她說:“我是不是很迷茫啊,你呢?你怎么單身得起?”
“我沒單身啊?”
“怎么講?神秘什么嗎?”
“我在陪一個孤獨的靈魂,廝守別人不要懂的故事。”
我的手機響起,拿起手機、背面有個月亮女孩甜蜜的微笑。她的眼睛什么都不會放過。我們燒完最后一支555,她昂起脖子喝下半杯威士忌,從心頭咳出幾聲——心聲,是她的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