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療是化學療法的簡稱,是一種利用合成藥物治療疾病的方法。其應用范圍很廣。腫瘤的化療是通過干擾腫瘤細胞的代謝,使其不能進一步繁殖而達到治療的目的。通常,乳腺癌病人的化療在手術后兩星期開始實施(又稱輔助化療),這是規范化治療所必須的。然而,我們經常遇到一些做了乳腺癌根治術的病人,不愿意或不配合化療,以至給自己的健康蒙上了陰影,下面兩個例子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王小姐是位漂亮大方的“白領麗人”,不幸患了乳腺癌,在腫瘤醫院做了手術。手術后兩星期,醫生安排她開始做化療。聽說要做化療.王小姐憂心忡忡,擔心化療的副作用會毀了自己的容貌。她想,既然手術已經把腫瘤切除了,化療豈不是多此一舉,
乳腺癌是一種全身性疾病。文獻報告,確診為乳腺癌時,大約60%的病人已經有轉移灶出現,只是這些轉移灶微小,摸不著、查不出,但即使病灶只有1毫米大小,其癌細胞的數量可能已有100萬個。微小轉移灶常常廣泛分布,而沒有形成大瘤灶,因此手術對這些全身性轉移灶可謂鞭長莫及,乳腺癌手術后,那些轉移、擴散在身體其他部位的癌細胞會“生根發芽”,同樣呈現惡性程度很高的腫瘤,威脅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所以,手術后必須積極采取輔助化療,據統計,化療能使早期乳腺癌的復發率減少50%以上。
李阿姨兩年前患乳腺癌在腫瘤醫院做了手術,一天,醫生在某職工醫院門前再次碰到李阿姨,只見她頭發稀疏、面容憔悴、精神委靡,不如2年前手術后的景況,原來,她在手術后一直隱瞞病史,在不同醫院反復做化療.因為她認為化療越多,癌癥復發的機會就越少。
不錯,輔助化療的確能大大提高病人術后生存率,但是化療還存在許多有待解決的問題,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化療藥物“敵我不分”,即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也殺死身體內繁殖速度快的正常細胞,使病人出現脫發、食欲不振、口腔潰瘍、腹瀉、血細胞減少等副作用。更為嚴重的是,化療藥物本身又是一種“致癌劑”,若長期應用,少部分病人數年后還可能患白血病、淋巴瘤等第二種腫瘤。所以,不可濫用化療,近年來的研究認為,手術后數星期的輔助化療與進行更長時間的化療相比,其療效相差不大,所以,目前醫生多主張以術后化療4~6周為宜。
在一定程度上,輔助化療只是為病人的生存提高保險系數,從總體上說,它可以降低1/4的復發機會和1/6的死亡機會。為此,乳腺癌病人手術后必須接受化療。
在接受化療時,還應注意以下幾點:①腫瘤化療方案一經確定。不宜隨意更改。②手術后,提倡優先化療,因為遠位轉移對生命的威脅遠遠高于局部復發。如果身體情況允許,化療和放療可同時進行。③化療要在正規醫院的腫瘤專科或在專科醫生指導下進行,最好在同一醫院完成。④化療要堅持早期、足量、短期,而絕對不可無限制進行。
腫瘤不可怕
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中西醫結合研究所教授 李鳴真
俗話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的確,人生在世,難免一死,但死的方式卻有不同,如有光榮的死、窩囊的死、平凡的死等。1988年我也經歷了一次“平凡死”的威脅。
1988年5月的一天.我突發無痛性血尿,排出鮮血并伴大、小指頭大小的血塊數十塊而毫無痛苦。按教科書上的記載,像我這樣的老年人,出現無痛性血尿,首先應考慮腎臟惡性腫瘤!
為了搞清診斷,我住進了醫院進行了系統檢查。在做一般檢查時血尿嘎然而止,我準備出院。在出院的當天,影像科主任又親自為我做了一項B超檢查,囑我兩周后再來醫院復查。我按計劃出院了。就在當天下午4時左右,兒子又接到了病房打來的電話,要我愛人到病房去一次。兒子滿腹狐疑,是否B超檢查情況不妙,此時,我心態十分平靜地對兒子說:“無非是B超檢查報告發現我的腎臟有占位性病變,懷疑我得了腎癌。”我安慰兒子說:“第一,即使B超懷疑我是癌,但我自己覺得不一定是癌。因為一般而言.像我這種性格開朗、樂觀豁達的人是不容易得癌的。第二,腎臟有兩個,如果我確實得了癌癥,手術切除了一個病腎,我還可保留一個好腎,仍然可以工作和生活下去.何慮之有?第三,我已年近花甲,即使癌癥已到了晚期,死期將至,死而無憾。幾十年來。我工作勤勤懇懇,認真負責,有事業心。”經我這樣一番分析之后,兒子心里也就坦然了。
老伴自病房回來,盡管裝著若無其事,目光中卻顯得憂心忡忡,他還想對我遮遮瞞瞞。殊不知,我已從他的眼神中明白自己的病情!他不說破,我也不講穿,當晚我心安理得地早早睡了,而他卻折騰了大半宿才小睡了片刻。
后來經CT檢查,發現我的左腎有一個像栗子大小的腫塊,性質不明,建議再作左腎血管造影檢查。據腎血管造影的結果初步診斷是“左腎炎性假瘤”,我心里不知有多么高興,這完全印證了我的“先見之明”。
本著對我高度負責的精神,醫院領導和主管醫師,以及身為外科教授的老伴希望作病理學檢查,以進一步確診。他們繼續讓我住院.并三天兩頭地要我留尿找癌細胞。此外,醫院領導又組織了專家大會診,會上大家認為應當進行手術探查,進行全面病理學檢查.以便確診。老伴征求我的意見,我一如既往、毫不驚恐地說:“我已久經沙場了,經歷了剖腹產和骨質疏松引起的兩次骨折,年輕時因愛好運動而留下的外傷更是不計其數,你們要為我開刀,就放心大膽地開吧。”大家見我說得那么輕松,顧慮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手術是由同班同學、泌尿外科主任章詠裳教授主刀的,中國科學院院士、我校名譽校長裘法祖教授親臨指導和決策。章教授先后取了三次腎臟活體組織冰凍切片,均未找到癌細胞,所取的組織又作了常規切片備查。現在是保留左腎還是將其摘除?大家都將目光盯著火線決策者裘教授,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在他一聲“關”的命令下,縫合了我長達20多厘米的創口。幸運的是,病理學檢查的結果仍然是“左腎炎性假瘤”,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
事后有的好心人對我說:“你這豈不是白挨了一刀?多虧呀!”我說:“一點也不虧!搞清了診斷,豈不是開之有利。”又有人說:“你怎么能那么沉得住氣?”我說:“我不是還有以前說的那三個法寶.現在我還得加一條,那就是我的火氣高,不怕死,閻王見我也要怕三分。”此時老伴也插話說:“她真可謂視死如歸,當然,閻王也怕她嘛!”大家聽我倆這么風趣地一說,也都笑起來了。
現在有些人,他們的病和癌癥毫不相干,卻整天愁眉苦臉、悲悲戚戚,這樣做不僅沒有必要,而且對身體更有害,吃不香、睡不著,等于每天“燒香拜佛”,要將癌癥請到身上來。因為這種不健康的思想情緒會損傷機體的免疫功能,而癌癥的發生和發展,正與機體免疫功能低下有關,“閻王”要找的就是這些人!像我這種不怕得癌,活得多瀟灑!因此,也將活得健康長壽。我時常對病人這么說,病人往往破涕為笑,也解除了思想包袱。
今天,我已健康地活到年過七旬。我希望更多的“恐癌癥”病人讀了我的文章后,能從中受到一點啟發,那么,我也不枉“白”挨了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