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么執著地深愛著對方,卻沒想到被她父母生硬地拆散了。都說傷痛是一時的,可是我覺得就算時間過去了,傷口愈合了,我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小勇的故事很曲折,也很感人,尤其是他在說起阿蘭的種種習慣和愛好時,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紋,讓記者無法不為他們之間的真情所感動。
謊話贏來阿蘭父母的接納
我和女友阿蘭都是大學教師,經人介紹后認識。剛開始,我們雙方的第一感覺都很不錯,第三天,阿蘭的父母要求見見我,幫女兒把一下關。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丈母娘選女婿天經地義,自然我就答應了見面。
那天晚上,她媽媽問我一些基本情況時,我很誠實,問啥說啥,不問就不答。當時我還顯得有些緊張,她媽媽聽說我老家在山區,就沒再問了,然后起身把介紹人喊到另外一間屋子說了會話。出來時,她就領著女兒走了。
阿蘭屬于特別乖巧的那種女孩,很聽父母的話。大概是她母親看不起我的出身,不讓女兒跟我繼續交往,所以那晚之后,我和阿蘭一直沒有聯系,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但有一天,在一個書攤旁邊,我們相遇了,出于禮貌,我和她打了招呼,聊了幾句后,我們交換了手機號碼。后來,我有意無意地給她發一些搞笑短信,當然也聊一些其他的話題。
通過一段時間的聯系,我開始對她產生了好感,并開始追她。當然我很清楚,要追到她,第一件事就是要過她父母這一關。
這里有段插曲:我親戚在我老家市區有一套房子,以前說好了,我大學畢業要是回那座城市,他們的房子就便宜點賣給我,結果大學畢業我來到了寧波一所大學任教,所以在追阿蘭的時候,我就對介紹人說這房子是我家的。當時的想法就是,先得到阿蘭父母的同意,反正到時候我用公積金貸款買個六七十平方米的房子應該問題不大,我的工資也不算低,還能掙些外快。
經過我的一番努力,阿蘭父母勉強接受了我。
為買房到處奔波不惜說大話
之后的日子我和阿蘭都在迎合她媽媽的喜好,比如我穿衣服、平時的生活習慣什么的,都盡量往她媽媽中意的地方改,她媽媽忌諱別人唉聲嘆氣,所以看電視的時候,我就時時小心提醒自己不能發出怪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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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去她家里時,我穿了件當時最流行的男式條紋格子襯衫,結果她媽媽說:“是不是所有搞設計的都喜歡這樣的衣服啊,我覺得不好看。”那晚回來后,趁著商場打烊之前,我又去挑了件白色T恤,因為第二天上午還得去她家吃飯,可見我對阿蘭家人的重視。
幾個月過去了,我們該談論在寧波買房子的事情了。我當時的意思是買一套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小房,先過渡一下,畢竟我們都很年輕。在這一點上,阿蘭和我意見一致。但她父母的觀點是一步到位,他們出大頭,買套132平方米的大房。我們當然只好聽從她父母的意見。
很快,房子的首付交了,我也出了8萬元多,這些錢一部分是我畢業后這兩年的積蓄,另一部分是找親戚朋友借來的。當時我對阿蘭爸媽說是我家里人出的,而事實上,我父母根本沒有錢,都70多歲的人了。這一點阿蘭是知道的,她也很體諒我,幾次都提出來她去跟她同學借錢,但我不讓,我對她說,你只要安心地工作,其他我會想辦法。
圓不了謊惹來人去樓空的禍
前不久,我們都準備結婚了,房子要交付了,那幾天阿蘭家人到處在為我們借錢買房。作為男方我都感覺到很無能,心里不好受,就在我正準備辦貸款的時候,阿蘭媽媽問我:“難道你工作了一兩年一分錢都沒有?”我說都花了。首付時我已經說這錢是我家人出的,現在又怎么能說首付的錢就是我的積蓄呢?
那晚,我匆匆忙忙回到學校,立即打電話到處借錢,想再湊點。焦頭爛額中,收到阿蘭發來的短信,她說:“我壓力很大啊。”我感覺事情好像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果然不出所料,過了幾天,介紹人給我打電話,說阿蘭父母不讓我們再談了,說我在騙他們,對我太失望了。我聽后大腦轟然作響,一晚無眠。熬到凌晨4時,收到阿蘭的短信:“我們分開吧。”很顯然,她也是在痛苦中煎熬了一夜。
仿佛晴天霹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很久,我才清醒過來,立即打她手機,但她已經關機了,我似乎能感覺她捂在被子里泣不成聲。我也流淚了,兩個深愛、即將步入婚姻、將要白頭偕老的人竟然被生生拆開了……
那些回憶多么甜蜜而心酸
阿蘭愛吃蔬菜,最愛用檸檬片泡水喝,最愛喝酸奶,最愛嚼的是貝潔牌木糖醇口香糖,最喜歡看新出的大片,不愛看血腥電影,愛聽《神話》主題曲……一切一切的細節還來不及回味,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我已經熟悉了她喜歡穿衣服的風格和顏色。記得有一次我們去上海,我看到一件比較適合她穿的上衣,我喊她試穿一下,她穿上果然很好看,我執意要給她買,她一看價格很貴又放下了,嘴里說:“我不喜歡這種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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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心里有些酸,決定親手給她做一件。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去面料市場找到了類似的面料,給她量了尺寸后開始學打板,再送給同事修改,最后自己裁剪縫制。我的縫紉技術不好,縫好后一看與在上海看到的那件相差甚遠,于是拆了再縫,如此拆拆縫縫好幾次,面料都拆了幾個小洞,又只好去買面料。最后這件衣服耗時兩個月,才得以完成,我手都扎了好幾個很深的洞,貼上創可貼我還瞞著沒說,怕她心痛。但看到她穿上我親手做的衣服時那種幸福的表情,我很是欣慰和滿足。
我是那么愛她,平時上電梯的時候,我總是讓她站在里側,我在外側;過馬路時我總會走在靠車輛的一邊,這些都成了無意識的一種行為,沒有半點虛偽。
前兩天,我在學校碰到了她,她對我說,她都快要瘋了,她說:“我父母逼我跟你分手,我沒有辦法。分手之后我對愛情毫無知覺,這是心里話。”
我的心就像被扎了一下,眼圈都紅了。她看到場面難以控制就轉身走了。我站在樓上看她消失的背影,天昏地暗。
她走之后,我一個人在原地空坐了一下午。我很后悔當初不該說大話,到現在收不了場。我還能彌補嗎?我們的愛情還能挽回嗎?
其實我的人品沒有問題,我出生在一個很淳樸的家庭,上的是藝術類重點大學,大學期間,我學習努力,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年年獲獎學金,大二就入了黨,在校做過學生會主席,大學期間的獲獎證書就有30多本;在單位我帶學生參賽獲過金獎、銀獎、優秀獎,自己參賽也拿了不少的獎項,工作認認真真,在同時來的同行中還算出色。一個人的出身是不可選擇的,但人生的路卻可以通過自身努力來改變,我確信我能做到這一點,實際上,我也做到了。
這幾天我都不敢打電話回家,怕我父母老調重談一句話:“阿蘭好嗎?別欺負她,好好珍惜。”我該怎么回答!
記者手記
小勇是這樣結束他的講述的: “
昨天上午我平生第一次去了趟寺廟。感情的事到了這一步我很無助,只有請求神靈的保佑,我一個一個在佛像前磕頭,不停重復同一個愿望:能不能給我與阿蘭今生在一起的機會,請保佑阿蘭永遠幸福。
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這份感情,我實在放不下,永遠都放不下……”
小勇說到這里,低低地把頭埋了下去。記者也差點被感動得落淚了。我很希望阿蘭能看到這番真情告白,尤其是阿蘭父母能看到,并給小勇一個機會,讓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