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王小丫拍封面,可以說是歷盡周折。從婉拒到猶豫到推脫到改期……竟歷時11個月之久!然而,每次推拒的聲音都讓人無法惱怒,因為總是彬彬有禮,理由充分。明知道她是以各種借口搪塞,保全她不愿過多拋頭露面的真實想法。可是作為紅透半邊天的央視主持人,又怎能逃避得開大眾追逐的目光?
見到王小丫,她卻一臉平靜:“我的生活,并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
我害怕過名人生活
從看到王小丫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質問她,憑什么約她采訪、拍攝這么艱難?還從來沒有一個封面人物讓我等這么久。沒想到小丫比我還理直氣壯:“我是做主持人,做記者的,我的工作是采訪別人,我為什么一定要讓別人采訪?那不是我的義務,我并不想做公眾人物。”
小丫的個性就這么一目了然、一語道破。
據我所知,想采訪王小丫的很多媒體都有屢遭拒絕的經歷,小丫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可她卻不以為然。
“我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名氣。我的生活方式并沒有什么變化,和幾個好朋友隔三差五地吃火鍋仍是我的享受,實際上,我害怕過明星的生活。”“有人說,屏幕上的王小丫平易近人。我就想,平易近人四個字可以用在偉人身上,我算什么,我憑什么不平易近人啊,我從沒想過要成為一個怎樣了不起的人。普通工薪階層有什么煩惱我就有什么煩惱。電費水費得按時到銀行去交,水管壞了自己去買,保險絲斷了我自己都會修……這都是實實在在的生活啊,別看我們做主持人風風光光,可臺下該怎么活就得怎么活。我努力工作,因為我得養活自己。”
王小丫說話很帶勁,甚至有時會讓人覺得有點突兀,就像她對生活的這番不以為然的理解就頗出乎意料,還把你說得一愣一愣的。在別人眼中她炙手可熱的觀眾緣和名人效應,一定對自己有著不同凡響的設計,偏偏小丫很喜歡崔永元的《不過如此》,尤其喜歡書名。很多事情在她看來就是不過如此,包括現在自己真實的生活,“我可以穿著拖鞋在菜市場討價還價,可以隨便逛街而沒人叫我的名字,過自己隨心所欲的生活,這比什么都重要。”
領教了小丫的快人快語,才發現那張親切溫和的笑臉后十足的個性。屏幕上、晚會中,她一派“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而生活中要想左右和掌控小丫,恐怕并非易事。只是那種不過如此的淡定,似乎來得早了點。
我的灑脫是假象
面對面與小丫聊天,發現她的眼神里少了屏幕中的逼視鋒芒,柔和甚至散淡了許多。雖白凈秀麗,但并不像電視里那樣光鮮奪目,而且,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倦意。探其原因,小丫黯然:“壓力還是蠻大的”,甚至她曾為緩解壓力不得不在家靜養。
“失眠。那段時間整夜地睜著眼睛到天亮,后來只好回家養病。大家看著主持人很滋潤,出盡風頭,其實心里的壓力如影相隨。這不僅是競爭的壓力,更是自身施加的壓力。”
沒想到電視臺盛產“失眠”的名主持。崔永元、白巖松,都是失眠的受害者,現在又加上一個王小丫。看過崔永元的文章里痛說失眠之苦,對小丫也多了一分理解和同情。
一如在節目中利落的手勢:“請看大屏幕!”小丫給人的印象是干練、麻利、機敏,看她的節目感覺很痛快。想像生活中的小丫也該同樣灑脫自如。“灑脫?剛做《開心詞典》的時候,每次上臺都會出汗。一邊緊張一邊生氣,覺得自己笨得不能饒恕。現在雖然不至于出汗了,也還會很緊張。”小丫說自己小時候是個很內向很好靜的孩子。上學時,別的孩子瘋啊鬧啊,她卻總是在旁邊看著……“后來做了記者,做了主持人,你不說話怎么辦?你就是靠說話生存的!”原來她的伶牙俐齒竟然是被逼無奈。盡管小丫已成為央視的當家花旦之一,但談到自己的事業前景,她仍透出一種不確定的茫然。的確,她也面臨著轉型或更深發展的問題,畢竟做每一行都是逆水行船,不進則退。自我超越對于身在高處的人,有時也是一種殘酷。
我不漂亮但有性格
跟其他明星不同,小丫來影棚拍攝沒有跟班,自己大包小包地拎衣服。“在四川家里很多家務都是我干,而且樣樣在行。”小丫有個大家庭,她戲言:“我們家不計劃生育。”父母兄弟姐妹都很相親相愛。“兄弟姐妹雖然多,但我總嫌他們家務做不好,不是把水灑了就是碰倒東西,干脆自己來。”連家里的裝修都是小丫的事,除了跟包工頭打交道,“恨不得自己上去刮膩子”。看來是個勤勞、精干的未來好主婦。
小丫不只有川妹爽快、潑辣的一面,更有很細致很女人的一面,有時甚至會有點挑剔。比如這次拍攝,小丫一再強調不用給她找服裝,因為她會自己準備。我告訴她,這是我們應該準備的,而且肯定是高品位的大牌服裝。小丫卻不放心,因為“只有我才知道什么最適合自己。”結果,她堅持穿了自己的衣服上鏡。
對于自己的容貌,小丫有種特別的自信。她覺得自己并不漂亮,但她認為女人就得不斷暗示自己,自己就是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又有氣質,這樣別人就會被你感染,那是一種健康的由內而外的美麗。“女人都愛漂亮,怕老,這沒錯。有人問我做女主持有沒有危機感,我想隨著媒體、觀眾越來越成熟,他們不會再挑剔主持人臉上有沒有皺紋,而是想她能給我們帶來什么?長得再漂亮是個‘事媽’別人也煩。大家對女人的要求不僅是外表,性格才最重要。”
做女人最重要的是心態和性格,小丫的論調不時髦卻很實用。同時擁有爽快和細膩個性的女人,她應該有著樂觀自信的平和心態。難怪小丫說,“我對好主婦的理解是,她首先是個快樂的女人,其次,還應該用心生活,生活因為用心才會有意義。”
我愛郭靖那樣的男人
談到感情生活,小丫干脆地說,“現在,缺愛。”
和大多數的女人一樣,小丫希望有一個平靜的港灣,在身心疲憊的時候能有所依靠。在把她看成偶像的觀眾里,男觀眾占著很大的比例。但是,直到今天小丫尚未遇到能夠終生依靠的愛人。“很多人把有棟大房子,有個小花園,作為美好家庭生活的藍圖,你對于將來的家庭生活有什么構想嗎?”
“什么花園洋房都沒有一個稱心的男主人重要吧。”小丫的回答一語中的。“我從來沒有構想過將來的愛人是個什么樣子,因為這只有碰上了才知道。但是一直很喜歡郭靖,忠誠,不多言語,憨厚,又聰明,總之很多很多優點。”說到郭靖的時候,小丫的臉上閃爍著光彩。很難想像金庸筆下最不風流倜儻的男主角,笨笨的郭靖居然會成為小丫的理想愛人。“我希望過一種愉快的、安靜的生活。其實現在在北京我一個人過,也覺得很不錯,不能說沒有婚姻就連家都沒有。只要有自己的空間,讓自己有歸屬感,這就是家。只要有時間,我就會把家里的擺設倒騰過來倒騰過去。我的家很簡單,也很干凈。除了床是宜家買的,貴些,別的家具加起來不到一千塊錢!”這居然是小丫的得意事,竟孩子般笑得開心:“柜子、藤椅都是從三里屯搬回來的,很舒服又很好看。”
沒想到聊起家常事,小丫津津樂道,仿佛這才是她的專業:“你們雜志應該開個主婦做菜的專欄,我給你們提供菜譜,都是些好做又好吃的家常菜。”
工作那么忙還要干家務,不覺得累嗎?“那是樂趣!看著家里干凈漂亮,多開心啊。如果我不做主持人,一定會選擇在家寫作,還可以隨時打理家務。”被冠以最有白領感覺的智慧型主持人的小丫,一副小女人情懷的感性模樣,倒平添了幾分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