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嫌我花錢多 第二天,蘇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他家里的電腦出故障了,暫時只能白天在公司上網聯絡。他的電腦,一“修”就耽擱了好幾個月———很久以后,蘇才向我說出實話,為了陪我網聊,他花費了不少電話費和上網費。女朋友既已到手,當然無需再“浪費”了。
那以后,我們的網戀只局限于上班8小時。下班以后,蘇常常約我見面,但每次一定都在7點以后,而約會的內容,也無非是在乍暖還寒的夜晚,一條馬路接一條馬路瞎走。那時,我已深深愛上了網絡中的蘇,所以我無數次勸自己,要接納現實中的他,當然也包括他的所有缺點。我拋棄了所有的“作”,只是安心地當好女友的角色。
工作以后,我一直獨自在外借房子住,住處離公司很近,房租每月1000元。蘇曾去過幾次,每次都說我太“小資”,一個人住得那么奢侈。
去年7月的某天,是那年上海的第一個高溫。晚上9點,蘇突然背著個大包出現在我的房門口,他告訴我,他租的房子沒有空調,熱得實在受不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把蘇留在了家里,也從那天開始,他便再也不肯離開了。
說是為了節約房租,第二天蘇就退了自己借的房子,整理了自己的所有東西搬來我這里。在那以前,他甚至沒有與我商量。其實我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他的突然加入,打亂了我原來的生活節奏。可是,蘇的理由讓我心動、沒法辯駁———現在節約一點,將來結婚時,就能買大一點的房子。
可讓我無法忍受的是,自從他住過來以后,我的生活開始處處受到“管制”———我開始領教蘇的“小氣”。他為我定了許多規矩,比如在家不能上網(收郵件也必須在5分鐘內斷線),開空調不能超過半夜12點……就連他們家偶爾有親戚來,蘇也從來舍不得為他們借旅館,總是四五個人一起擠在我的一室一廳里。
蘇總是嫌我愛花錢,說要幫我管錢。從去年7月到現在,我每月4000元薪水,除了1000元房租,500元車費、午餐和零花,其余統統被他“沒收”。而他自己每月4500元的薪水,幾乎不見有什么開銷。
(小路還告訴記者,“期間我曾經兩次懷孕,他陪我去醫院動手術以后,也照樣讓我坐公交車回家。那天因為上了輛沒座位的空調車,他還嘀咕了老半天。”說這話的時候,小路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竟偷偷討回我的學費
認識那么久,我和蘇只在認識一周年那天,出去吃過一頓火鍋,還是我掏的錢。
今年夏天,聽說公司馬上要裁員,我臨時抱佛腳報名讀英語,想要提早做好跳槽的準備。我知道,如果讓蘇知道我花了2000元去上夜校,非找茬吵架不可。于是,我從以前的積蓄中取出2000元,為自己報了名。
9月3日,夜校開學,每周要上3個晚上的課,我不得不向蘇“請假”,騙他說,這是公司福利,只要考出來就可以報銷。誰知道,就在我第二次踏進學校時,學校的負責人堵在教室門口,指著我鼻子要把我“轟”出去。
當時我嚇壞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好半天才聽懂其中的原委———原來蘇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得多,他識破了我的“伎倆”,打電話去公司詢問情況后,竟在第二天偷偷拿了我的發票,去夜校幫我辦理退學。按規定,學校開課后是不能全額退款的,為此他在那里大吵大鬧……糾纏了1個多小時,蘇罵罵咧咧拿了85%的學費回家,而我當然成了學校負責人的“出氣筒”。那天,我是在所有人的指指戳戳下離開的。回家路上,我氣得直發抖。
我實在忍無可忍!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去,而到朋友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又從ATM機中取了錢,去其他學校報名讀書……大吵一架后,這次蘇終于向我“妥協”:同意我去讀夜校,但代價是,我必須交出以前的所有存款。
(小路拿出手機告訴記者,就連手機也是以工作的借口才買的。但自從她有了手機,蘇幾乎每晚都會從她包里找手機,翻看上面的通話記錄。而家里的電話,只要蘇在家,小路就幾乎沒有接電話的機會。“他總說我朋友多,朋友多開銷就大,所以要限制我所有的交往。所以,我跟你聯系只能用電子郵件,而且只能在公司接收。”)
就在一周前,蘇終于向我求婚,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當時我說要考慮一星期。面對這樣一個格外“摳門”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嫁。
(“影視劇、小說看多了,這種婚姻的結局,其實連我自己都能預計到———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可我所有的積蓄完全被他控制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要想回頭幾乎不可能了。”說著,小路的眼圈迅速泛紅。停頓了許久,她又猶豫著補充:“如果當時我們直接在現實中見面,現在肯定不會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