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心理早熟的女孩,父母離異后的不恰當言行使她很不快樂,繼父的歧視又使她備感難受。
●一次家庭沖突后,她離家出走。回來后因為幫母親對抗繼父,母女兩人雙雙被掃地出門。
●終于,她有了工作也有了愛情。但因為她的一次三心二意,這份愛情開始風雨飄搖……
圓圓的蘋果臉,翹翹的馬尾辮,哈哈兔果然如她的署名一樣是個可愛的女孩。盡管她的臉上還保留 著某些稚氣,但在交談中,我很快便發現她對人對事有一種超出自己年齡的尖銳判斷,而這,與她特殊的成長環境有關。
重組的家生活不易
我的爸爸有賭博的嗜好,并且在外面有女人。為此,我上預初那年爸媽就離婚了。我被判給了媽媽,她堅決禁止我跟爸爸接觸。
記得半年后爸爸到學校看過我一次,當時他問我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都沒去看過他,我按照媽媽教我的話回他說:“你不是我爸爸。”頓時一記耳光扇過來,我痛得齜牙咧嘴,而爸爸似乎也很悲傷。之后,媽媽迅速為我轉校以防止爸爸對我的“騷擾”。我足足有四年沒有再見過爸爸,連他打來的電話,媽媽也不肯讓我聽。這幾年,關于他的所有記憶就是他與媽媽之間的撫養費糾紛。一個說你給我見女兒我就付撫養費,另一個則說你給了撫養費我就讓你見女兒,在他們之間,我感覺自己就是一件可供討價還價的商品。
如果說爸媽失敗的婚姻給我帶來了許多不愉快的記憶,那么媽媽的第二次婚姻則對我構成了極大的傷害。繼父對我很不好,我在他家住了四年就睡了四年的沙發,而他的親生兒子卻有自己的小床。在那個家里,我和媽媽就像是傭人一樣,他們父子加上一個老人什么事情都不做,吃完飯就知道兩手一推,讓我們洗碗抹桌。中考那段時間,因為經常討論習題,我和同學的電話打得比較勤,結果月底一結賬,電話費有五十多元,繼父在飯桌上當即就翻臉訓斥我。可前幾個月,他兒子電話打了九十多元,也沒見他有什么脾氣。在那個家里,我一點自由一點自尊都沒有。我脾氣比較沖,經常跟他發生沖突,媽媽卻總會使出她的殺手锏:你再跟你繼父吵,我就把你送到你爸那里去,他現在有女人又有小孩,你說他們會愛你嗎?長期以來,爸爸就這樣在我心中成為了某種懲罰的代名詞。
在與繼父的又一次激烈沖突之后,我終于下定決心離家出走。當時哈哈龜跟我很要好,他也正因為跟我的所謂早戀事件同家里鬧矛盾,在這種情況下,他陪著我一起出走。離家出走純粹是一時之氣,其實我們并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跑到火車站隨便搭了一班火車就匆匆離開上海。下了車,我們到了一個從未聞名的小地方———安徽明光。
哈哈兔為了向我描述那里的貧窮程度,給了我一個參照物———那里窮得連肯德基都沒有。我不禁失笑,盡管世事的磨練讓哈哈兔顯得比同齡人成熟,但到底她還是不脫孩子氣。
花五十元錢,我們租了很大的一間房住下。生平第一次,我倆開始獨立面臨生計問題。出門時我帶了六百多元,顯然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于是安頓下來后,我倆分頭出去找工作。哈哈龜的身份證一直都被***收著,為此,沒有單位肯錄用他。何況我倆拿不出文憑又一副學生模樣,正規的地方也不敢用我們。找了一圈,我們唯一能做的工作就是在小飯館做服務生,而人家竟還不用男的。在小飯館里,我每天要從早上八點半工作到凌晨一兩點,雙手成天泡在冰冷的水里洗碗洗菜,把墨魚頭里凍住的冰塊一個個摳出來,一天下來,手凍得麻木了,可就這樣一天才十元錢。哈哈龜心疼,每天夜里都接我下班,因此,日子雖苦,可比起在繼父家寄人籬下要好。然而只過了半個月,我的身體就開始負荷不了。感冒、發燒,繼而不能工作。兩個人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我們熬不下去了,就悄悄回了上海。離家一個多月的共同患難,使我和哈哈龜的距離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