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對黎軍與安其的同居大驚小怪的電視臺的同事們。大家閑著沒事就圍著他們起哄。說他們談戀愛了應該廣而告之請大家吃飯。黎軍與安其對大家的調侃并不在意。
只是逮著機會,才淡淡地解釋幾句。可誰都不聽解釋,大家愛“質問”他們:不戀愛為什么兩個人住在一起?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戀愛呢?
抵御孤獨率性相愛
玩笑愈演愈烈,安其與黎軍日漸感覺到,無論做什么,自己都是在眾人面前表演。
手足無措間,安其與黎軍仿佛是兩個孤獨而忐忑的表演者在偌大的舞臺上尋找到了同伴,有種微妙的親切感在滋生。
那時在安其和黎軍住處不遠,有一家著名的東北熏肉大餅店,出生在北方的安其,很著迷于這種風味。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安其不方便自己親自去買餅,嘴饞時,就“勞駕”黎軍。黎軍記得每回自己提拎著一包大餅到門口,就能看見迫不及待的安其早已快樂地打開了大門。黎軍是一個異鄉客,他說長時間在競爭激烈的電視圈中奔波著,他的感覺都麻木了,可是看見安其笑著開門迎接大餅,他不可抑制地想念家的溫暖。
以后不要安其說什么,黎軍知道哪天安其回家吃飯,就會想著買熏肉餅回家。黎軍是正宗的南方男孩,對面食原本不感興趣,時間長了,竟然也漸漸地喜歡上了熏肉餅。
安其與黎軍一樣在長沙都沒有親人,在復雜的電視圈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熟人和朋友,因此當兩人有共同的美食愛好后,沒事也就時常回家和黎軍一起吃晚飯。邊吃邊聊,兩個原本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活著的人,一時間找到了可以傾訴的朋友就特別高興,漸漸地他們越來越喜歡在一起說話,他們的晚飯時間總是越吃越長。
長時期的相處使人產生一種相互依賴的感覺。黎軍記得有一次,與安其在一起在兩個孤兒構建的這個窩里吃方便面,黎軍突然開玩笑說:“安其,我們像不像兩個相依為命的孤兒。”黎軍覺得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比如,黎軍丟在洗衣機里的衣服突然不見了,一找,原來已經被洗干晾在陽臺上了。牙膏用完了,黎軍正準備去買,卻發現已經有兩盒放在那里了。
那段日子,安其做節目晚回家,黎軍一個人在家看電視,他不由自主會去看安其的節目,看著屏幕上那個化妝精致的女主持人,黎軍覺得生活中的安其天天貼著黃瓜皮,赤著腳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有種更真實鮮活的可愛。有時黎軍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安其在衛生間里沖淋,聽著嘩嘩的水聲,黎軍覺得特別想去觸摸那種真實。
那次,黎軍因為一篇批評報道遭到當事人的報復,當他滿身血污地回到住所時,安其扶著黎軍坐下,要下樓幫他買“創可貼”。黎軍客氣說著讓安其不要管他,安其說我們都是這座城市的孤兒,我不管你誰管你。一時間,黎軍與安其自己都被這樣的話擊倒了,黎軍沖動地抱住了安其,他們自憐地相擁在一處。天黑了,他們手挽手去撕下了墻上的同居協議。
那種溫暖的感覺應該是愛情吧,“同居”的黎軍與安其勇敢地相愛了。
黎軍記得當時許多人看著他們假戲成真,想到他們性格、年齡上的不適合,好心建議他們分開一段日子,考慮一下彼此的感情,可黎軍與安其都覺得不是戀人的他們選擇同居,如今是戀人的他們更沒有必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