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就像鞋子,明明買的是自己最喜歡的那雙,可是走在愛情路上,還是忍不住去看別人腳上的鞋子。
和凡子在麗人餐廳吃飯,菜上來,是我最愛吃的魚香茄子、油汪汪的水煮肉片。筷子剛夾起一塊滑溜溜的肉片,卻瞬間停在了空中。熱氣騰騰的香氣背后,是一張曾經刻骨的男子的臉。
凡子扭頭,“你認識?”頓感失態,肉片入嘴,嗯,他的糖醋排骨色彩真艷。凡子狡黠地一笑,說了一句蠻有哲理的話:“愛情就像是點菜,明明點的是自己最想吃的,然而,菜端上來時,卻還是忍不住去看別人的盤子。”
凡子上了衛生間,我起身,走到那男子跟前,“你,好嗎?”……
和凡子戀愛已兩年,旁人眼里,一樣的時尚男女,青年俊杰,般配至極;于我,卻只是打發寂寞的時光,為了忘記兩年前一段刻骨銘心的單戀。
兩年前,我讀夜校,他是學校的教授,成熟而充滿了誘惑,愛便一發不可收拾,也知道,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一天晚上,去了他在學校的單身宿舍,我要把我的愛給他。但收拾起我青春的身體,他把我送回了家,從此他音訊全無……
有凡子的日子里,對他的思念越來越輕,如貓步,而現在,從麗人餐廳回來后,思念便如狂風暴雨般朝我打來。
電話響起,凡子說:“想你了。” 我掛了電話,攤開手心,義無反顧地撥了他的電話…… 得到的,忘記了,失去的,記住了。
他說,自從那一次,便有了流言,為了他的妻,他走了,開了一家公司,事業日漸起步,有了發展,而那件事卻成為他妻子心中一塊解不開的結,他解釋。妻說,我信,可是……他漸漸覺得累,為愛受了傷,就為了你這個妖嬈的女子。我說,讓我補償,他依然拒絕。
和他的聯系一直持續到入冬,忘不了他。雪花紛飛的夜晚,他來電:出來吃個飯。點了我最愛吃的魚香茄子、水煮肉片,夾起一塊熱騰騰的肉片,他說:“又和她吵架了。”肉片入嘴,滾燙滑下去,生生地疼到心里。那晚,我們在一起。身體的糾纏便那樣在一個單身女子的公寓里時常發生……
春天的腳步臨近的時候,凡子打電話來:“天暖了,給你買了雙新鞋。”“我過來吧。”我說。寂寞無聊 。
路上,見一張刻骨的臉,身旁卻多了一位雍容女子,懷了孕,那張刻骨的臉正擁著她,微笑著,喃喃私語……
試鞋的時候,幾次,都沒有穿進去,終于擠進去,卻刮去了腳踝上一塊皮,我哭了,第一次,哭得那么傷心,只是傷了塊皮,卻疼到了心里。
愛情就像鞋子,明明買的是自己最喜歡的那雙,可是走在愛情路上,還是忍不住去看別人腳上的鞋子,以為惟它可以跳出一首曼妙的愛情舞曲,當真的穿上那雙鞋時,卻發現,愛情的舞姿一點兒也不優美。
還是穿原來那雙吧,我對凡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