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請了假,整整一個星期都窩在家里,想讓時間慢慢修補內心的傷痛。林哲第一次放下了男人堅強的面具,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他說,是他不好,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因為一點小小的矛盾就不去接我,是他沒有保護我,才讓我受到了傷害。現在我們不能有孩子,這是上天對他自私的懲罰,卻連累到了我。他說他對不起我,也對不起這個家。
面對這樣的男人,我還能說什么呢?我只能緊緊地擁住他,試圖用滾熱的身體去堵住他的嘴,以免他在過度的自責中崩潰下去。可是過度的悲傷,讓林哲的身體再也無法熱情起來,他似乎對*有了某種恐懼。每一次嘗試,都是徒勞的,每一次悲傷的結果,都是更加悲傷。一個不能生,一個不能性,記憶里那些溫暖幸福的日子,就這樣在生活的冰冷里,漸漸遠逝。
真相,總是這么丑惡扭
我與林哲漸漸疏遠了。雖然我知道我們依然相愛,可是那沉重的往事、尷尬的現狀,重重地壓到了我們心頭,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兩個人,就這樣冷清地相守著。周末的時候,我們居然可以整天窩在家里,面對面坐著,也不說一句話。忍不住這種寂寞,我開始給自己找著各種借口晚些回家,加班、做美容、應酬……
周末的時候無聊,就上網聊聊QQ,和同事發發短信。我做這些的時候,林哲就陰郁了一張臉,冷冷地看我。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我也能感覺到他眼里的憤怒。我多么希望可以直接對他說:我們離婚吧,也許離開了我你的身體就會好起來,你可以去找一個健康的女人,組建一個三口之家,擁有應該屬于你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又是多么地眷戀著他的懷抱。這樣的話,我開不了口。我們終于開始了爭吵。理由無非是我不夠關心他,我過多地與異性接觸,我越來越不顧家……
我想我是內疚的,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讓他不能享受一個男人當父親的基本權利,也是我,讓他原本強壯的身體瞬間萎靡。可是我也是受害者,我心里也是煩亂一片,我越來越無法忍受林哲像一個特工一樣對待我,查QQ聊天記錄、去電信局打話單、暗地跟蹤……
我知道,這一切源于他愛我,他不想失去我。可是,我才是那個失了貞后才結婚的人,我才是那個不能生育的人,應該是我更害怕失去他才對呀?我想林哲這樣對我,無非是太不相信我對他的愛情,太看輕了我的忠貞。漸漸地,我心里對他涌起了些許失望。
我干脆保持沉默,任他吵鬧、盤查、逼問,也不做響應。只是偶爾,在網上四處搜尋一些治療性功能障礙,以及不孕不育的方法,我把我們目前婚姻里的種種不和,都歸結到了我那個被損害了的身體上來。我暗暗地想,只要我可以擁有一個健康的寶寶,林哲由心理產生的病癥就會好轉,我們曾經的恩愛生活,也就會全部回來。
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一切,都被我想得太過簡單。那天夜里,公司有應酬,我因為心里有事,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酒。同事好心送我回家,扶著我敲開了門。誰知道,迎接我的卻是林哲鐵青的臉。我醉得厲害,和同事說了再見,就回了房,脫衣上床。
林哲卻拉起了我,問:“你什么意思?”我很詫異,就說:“我沒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頭暈,想睡覺。”林哲卻不依不饒,吼道:“你想睡覺?你想睡覺為什么不跟他回家啊?和一個男人這么晚回家,還喝成這樣……你還懂不懂什么叫做婦道?”
我心里生生地疼著。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力量,把這個曾經善解人意寬容大度的男人,變成了面前這張歇斯底里的面孔。更不明白一個男人,怎么可以用這么惡毒陰損的語言,來折磨他同樣傷心的妻子。
我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也困極了,經不住他的無理取鬧,吼了起來:“我為什么要懂婦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失了身再嫁給你,又沒有保護好自己,連個孩子也不能生,我還有什么婦道可言!你要是嫌棄我,你就走啊!你去找一個守婦道的好了!我本來就沒指望著你能寬容我一輩子!你也犯不著因為同情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