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讓人聯想到一種被激發的狀態——微啟的嘴唇、流出的液體、以及柔弱無助的體態,這一系列的表象與女人進入性狀態的表象是接近的并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男人哭,更多的是讓人聯想到一種宣泄的狀態,液體傾瀉而出,狂放,啕嚎,了無遮攔,并且底氣很足。哭過之后便心滿意足,天空暫時萬里無云。對這種表象的探索似乎也可發掘到某種似曾相識的境界——男人的性高潮狀態。
當然,以上篇幅中提到的男人和女人是指的“心理性別”,女人僅指心理基因中女性特質——阿尼瑪——大于60%的那一群體(至于是否具有相應的女性特征,這是分析心理學的臨床假設,暫不在深究之內),所以,女人哭特指那處于哭的狀態的60%。反之,男人及“男人哭”亦然。
按此思路聯想下來便可發現,“女人哭”背后的心理指向是渴望擁抱和愛,情感和生理的擁抱和觸摸可以滿足女人為哭而希籍的愛。“男人哭”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男人哭的時候雖然仍然是情感慰藉的需要的表達,但你只需要立于一側,靜靜地看,并輔以真切的心靈關注和理解就行了,那時候的擁抱或許會成為他的負擔,除非他是一個脆弱的“小男孩”!即便他在心理上就是一個脆弱的小男孩,你不切實際的擁抱也只會把你自己放置到令人尷尬的“母親”角色上,讓你疲憊不堪。因為畢竟你不是***,“此媽”決不等于“彼媽”。
因此,同樣是哭,對男人哭和女人哭,處理起來就需要細微的觀察和到位的共情了。譬如一個“確信無疑”為“女人”的女人哭,你確定她是一個女人,但你還是不要隨意地擁抱她,為什么?因為你倘若不知道究竟是她心理上的女性的一面(阿尼瑪)在哭,還是她心理上的男性的一面(阿尼姆斯)在哭。如果是她的女性氣質——阿尼瑪——那部分在哭,那么適當的溫存與擁抱理論上是可以緩釋她的焦慮的;然而如果是她的男性氣質——阿尼姆斯——那部分在哭,那么擁抱和愛撫無異于在她暢通的宣泄渠道中強行放入堵塞物,令她“抑”、“揚”兩難。對男人哭的處理亦然:如果他表達的是依戀,你是可以擁抱他的;但如果表達的是男性阿尼姆斯沖動的宣泄,你可千萬別去抱他了……
不難想象,虛假共情場面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比如你正哭得酣暢淋漓的時候,一只手卻在你背上不停地拍,“別哭了,別哭了”,表面上他(她)很關心你,為你感到焦慮,實際上傳達的只是一種虛假的關心,或者至少他(她)不懂你。還有當你哭得壓抑而沉悶的時候,他(她)卻坐在你的對面,如此這般執著地向你望住,讓你搞不清那哭的走向該去到何方。
僅從“男人哭”和“女人哭”這個現象的背后便可看出造物主的捉弄之意,當男人已經完成高峰體驗時女人才剛剛開始(不排除共情程度很高的正版男人能突破這種模式)。男人仿佛是一部糾錯能力極強的VCD機,可以忽略環境,灰塵甚至碟片的劃傷,直奔主題。女人就不行了,她仿佛一部十分精密的VCD機,只能使用“正版男人”——音質畫面無可媲美,然而糾錯能力幾乎為零,一點點劃傷都會阻止她達到狀態。女人在哭(當然也指正版女人)的過程中有更寬泛的視野,更能表達與整體環境的共情,她們更傾向于從和環境的互動中來調整自己的投入程度,和男人的觸一而全發,奔騰宣泄形成鮮明的對照。由此看來,女人的課題大概是要把男人當作最重要的環境因素之一施與共情,變“盜版”為“正版”!
“男人的進化實際上是緩于女人的…”這話有一定的道理,當男人還在為靈與肉的分離抓耳撓腮之時,女人已經可以將靈與肉很好地統一了。“男人和女人間的悲哀實際是高級進化動物被低級進化動物所統治的悲哀”,這話我似乎不敢完全茍同,不過我寧愿做另外的表述: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悲哀實際上是“正版女人”被“盜版男人”所統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