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語塞,只好端著茶杯說:以茶代酒吧,祝你生日快樂,你也不早點說,我也好給你準備份生日禮物啊。
無極拿起了茶杯,又放下了,說:敢不敢去我家喝酒?
鬼使神差地,我并沒有拒絕。現在想起來,真是荒唐得很,我是那么相信這個陌生人
。
無極住的地方離我很近,十來分鐘的車程,一路我們都沉默不語,似乎暗示著,這個夜晚,有事情要發生。
無極的房間,跟其他的單身男人一樣,凌亂不堪,但卻一塵不染。可能平日也少有來客,除了一組沙發,竟然沒有坐的地方。沙發上還鋪著床單,無極有點尷尬地說,平時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不想動了,沙發也就成了床了。
沙發跟前的玻璃茶幾上,堆滿了影碟,竟然有很老的《重慶森林》。趁著無極收拾的間隙,我把這張碟子放進了DVD。待我再坐回沙發,茶幾上已鋪上了報紙,兩只高腳杯,一支干紅,端放在茶幾的中央。無極席地而坐,背對著電視,邊啟酒邊說:別喝多了啊,一會我喝多了,你得自己回去。
邊喝著酒,邊聊著天。表面上看上去很樂觀的無極,其實也是個一直被壓抑著的人。感情上,山盟海誓的女朋友因為他買不起車供不起房,棄他而去;工作上,出了責任就是自己擔著,有了新意就是頭兒的;生活上,朋友一個個被考驗掉了……
不知不覺間,一瓶酒就見底了。當打開第二支酒的時候,無極問我,能不能在沙發上擠擠,我點了點頭。其實沙發很寬敞,并不擠,我們之間,還隔有十來厘米的距離。碰杯的時候,我不小心把酒濺到了衣服上,白色的上衣,顯得很刺眼。無極忙拿出濕紙巾,幫我擦拭。就在那一瞬間,我渾身乏力,軟綿綿的眼神,和無極撞個正著,我低下了頭。無極輕聲地問了句,小白,我可以抱著你嗎?我沒有回答,頭埋得更低,被無極輕輕擁入懷中,我也沒有拒絕。
當他褪去我身上最后一根紗的時候,我問他:你愛我嗎?
他回答:你問現在,還是將來?
我喜歡他那種較真的勁兒,現在愛嗎?以后會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