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冬天,實在禁不住網絡新概念的誘惑,我下決心買了一臺電腦。“電腦網絡真的能將世界上的人匯集到一起交流么?”我對電腦網絡充滿疑問。
裝上IP5.0,我第一次聽到了來自世界各國的口音,一位來自加拿大多倫多的麥克一上來,就希望我能給他指教中文。他告訴我他深愛著一位中國沈陽的姑娘,她是位,他為她苦學中文,并給我背誦漢語拼音,讓我幫他糾正。我說加拿大清潔美麗,而沈陽因為工業污染顯然遜色些,你為什么要留在沈陽?他說愛人在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我告訴他,我是一個兩歲孩子的母親,他孩子般興奮地叫道:你是一位快樂母親。他驚訝在中國大西北的城市里,竟然也有網絡,一個家庭婦女也知道上網。他感嘆中國的進步與偉大。
之后的數月里,我偶爾上網,他準在網上,原來他的電腦24小時占網。他是一位網頁制作技術人員。而每次的交流,他都告訴我他新學的漢語,我便給他糾正,他苦惱女友沒電腦,沒法和他像這樣暢談,只能花高昂的電話費互訴衷腸了。
麥克就這樣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99年的春天,我因探親到了加拿大,半年的探親時間內,為更好地了解這個國家,哥哥希望我能找個工作。于是在《星島日報》上我尋到了兩份兼職工作。
麗是位東北女人,秀麗的那種,盡管十月懷胎、即將分娩,但她看上去依然美麗。第一次電話應聘,我們就很投緣,麗便希望我在她生產一周后,去幫她接送已6歲的大兒子布萊恩,她要坐月子了。能得到接送孩子的工作我挺高興,對加拿大的家庭我充滿好奇。
那天,麗的老公麥克接我到他家去,他掩不住內心的喜悅,說麗今晚就手術生產,千萬拜托我陪布萊恩一夜,我欣然前往。
麗生了個皮膚像中國人、五官像白種人的混血兒。
日子久了,麗告訴我,她是沈陽一家醫院的外科醫生,兩年前來多倫多與麥克結婚,一直沒有回國,盡管麗一直十分熱愛她的事業,但她更鐘情于多倫多的生活。
兩周后,麥克請假帶麗檢查,正碰上剛來上班的我,他問我“你是中國大西北絲綢之路上的姑娘嗎?”我說是呀,他告訴我,兩年前,他有一個網友也是那里的。
我驚詫世界如此之小,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在世界的那半球遇到了我的網友。麗驚喜地追問我們網上交流的情景,果然是麥克,只是他學的漢語因為不用已忘得差不多了,因為麗的英文很好,他們都用英語交流。但麥克的漢語沒有白學,他終于如愿以償,把麗吸引到了身邊。
短暫的工作結束了,當我離開麗和孩子們的那天,麥克去美國出差沒回來。
我回國后,麗的一家成了我的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