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穎在接下來的幾天都休息不好,晚上常常做夢,內容亂七八糟。
一會兒夢見小時候的自己在滿世界瘋跑,前面總有一個人影,不遠不近的。那人從來不肯回過頭來,可她卻清楚得很——明明是在夢里,心里仍很清楚他是誰。
可有時又會夢見另一張英俊的臉,這回倒是十分清晰,連那人眼角極淺的笑紋都似乎近在眼前,伸手便可觸及。
但她卻覺得陌生,總也想不起名字來,偏偏又不想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放棄,于是在睡夢里絞盡了腦汁去回憶,于是常常在睜開眼睛之后,反而像熬了通宵一般,便加疲憊。
最后還是許一心分析得出結論,說,“你跟葉昊寧認識半年就結了婚,之后生活不過兩年,其中還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冷戰邊緣,自然比不上和陳耀熟悉了。也不算算,20年啊的交情啊,就算化成了灰都該認得吧。”
其實肖穎很想反駁,可我們是夫妻啊,不是么?就算再糊涂,也不該次次想不起葉昊寧的名字來吧。這種狀態,雖說只是夢境,可還是讓她產生了一點點的負罪感。
許一心又說:“要不就是你對你老公沒有愛了,下意識地提前將他摒棄在記憶之外?烧娌皇俏艺f你,肖穎,你現在這樣的生活條件,換了其他人要上哪兒找啊?姓葉的有哪點不好?啊?又帥,又有錢,身材又好。以前對你也不錯吧?房子車子通通買來送你,你的鉆戒比我兩個加起來還要大……”
“行了!毙しf實在忍不住打斷她,笑起來,“說來說去,我只聽到一個字,錢。這樣就叫好了?你倒好像比我還了解他似的!
“你倒也了解陳耀!結果呢?那家伙還不是要走就走,甩甩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肖穎不禁愣了一下,陡然沉默下來,微微垂下眼睛,去翻床上的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