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姻里出出進進
1993年,我嫁給了小齊,原本以為和同齡人相處,就像魚遇上了水——自然,舒服。可他給的愛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缸水的量,幾個浪頭打下來,魚也會有淹死的那一天。
婚后,小齊擅自幫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淪為了無業(yè)游民,只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就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兒子4歲時,我偷偷地逃了出來,身上只裝了十來元錢。就在前一晚,因為我抱著兒子和鄰居老李多聊了幾句,他居然對我大打出手,我渾身落得青一塊紫一塊,沒法子見人。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我常建議他去看心理醫(yī)生,好好治治這疑心病。可他不干。
花了7元錢,我坐汽車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小齊就發(fā)瘋地四處找我,甚至在電視臺登了尋人啟事。聽母親說,他在我家門口跪了一夜,說他喜歡我,只是方式用錯了,一定改正自己的錯誤,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保證他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次,我的耳根都磨出繭子來了。那一次,我死了心,決不回頭。
從此,我一個女人家開始浪跡天涯,什么活兒都干過,什么苦都吃過,漂泊的滋味只有自己能夠體會。我這一漂,就是八個年頭。
2005年,我決定再嫁,對象是一個叫劉明的廚師,他小我兩歲,但宅心仁厚,胸懷寬闊,是個老實人。說實話,這么些年我從沒考慮過再找一個,我覺得,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就不值錢了,他主動追我的時候,我就用這樣的理由拒絕了他。他急了,說自己真的不在乎那些事。也許就那么一霎,他著急的樣子感動了我,讓我一下子觸碰到了他的一顆真心。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郵寄給小齊后,他不肯簽字,我聽說分居到一定年限,婚姻關(guān)系就會自動解除,于是橫下一條心,再也不去找他,也就沒再回去過,連兒子我都狠心拋下了。我覺得,找劉明這個普通男人過日子,他有手藝,我也勤勞,兩人互相尊重,這樣的日子我很知足。
老實人在外面也有情人
我再一次懷孕了,嘔吐得厲害,呆在劉明老家休養(yǎng)。當(dāng)時有家餐廳請他當(dāng)大廚,考慮再三,他決定換過去做,因為那里開的薪水高,算是給還沒出生的孩子多準(zhǔn)備點奶粉錢。
年底前,劉明表弟從武漢回來,忍不住過來耳語幾句:“嫂子,有空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哥,他一個人在外,得盯緊點啊。”聽出其中有端倪,我哪里還坐得住,逼問了劉明表弟一番,他才支支吾吾地、為難地說了一句:“好像老板娘對表哥挺有意思的……”
話未落音,我轉(zhuǎn)身奪門而出,挺著大肚子跑到武漢。推開房門,我發(fā)現(xiàn)床上、衣柜里、沙發(fā)上全是女人的衣服,口紅、眉筆、粉撲堆了一桌子。沒想到劉明那么老實巴交的男人,也學(xué)著別人亂來,我當(dāng)場捂面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冷靜下來后,我決定闖過去探個究竟。餐廳在漢口最繁華的地段,門面不算大,裝修還過得去。進店后,我直接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桌子菜,等菜上齊,我叫來服務(wù)員,指著湯罐子說:“里面有只死蒼蠅,把你們老板娘叫過來!”服務(wù)員朝我隆起的肚子上盯了一眼,神色慌張地跑開了。
幾分鐘后,我終于和那個傳說中的艷麗老板娘面對面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她畫著很濃的妝,粉撲得很厚,真擔(dān)心她稍微一動,粉就會簌簌地直落下來。“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看來你年紀(jì)也不小了,還有那么大的生意要打理,希望你不要插足我的家庭!”對我開門見山的臺詞,她很驚詫:“你是?”“劉明的老婆!”她先是一愣,緊接著輕蔑地笑了幾聲:“我說呢,原來是那個傻瓜啊……”
我火冒三丈,起身給了她一巴掌,可能是我下手太重,她的嘴角流出了血。“大家都是女人,不要欺人太甚!”她捂著嘴,狠狠地瞪著我:“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孕婦的分上,早就叫人把你丟出去了,敢在我的地盤上撒潑,你也不想想,你老公就是一個廚子,我跟他玩玩而已,你把他送給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