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中午,本期講述者梅小姐來到編輯部。一身黑衣黑褲的梅小姐講述了自己遭遇的情變,和大多數講述者不同,她情緒穩定,語氣平靜,好像這樁情變發生在與己無關的人身上!皼]有想到的是,橫刀奪愛的竟是我最要好的同事雪兒,一個外表很單純很招人喜愛的女孩,F在我才明白,有時候,最好的朋友往往就是最危險的敵人!”
伏筆他們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
3年前,男友森被上海一家外企錄用,我跟著他離開家鄉湖北來到上海。森的父親是上海人,回上海是他的夢想。雖然上海親戚并不怎么接納我們,可森始終都把自己當作上海人。
來上海后,有半年時間我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為了找工作,我常跑人才市場。
一次,在中山西路人才市場參加招聘會時,忽然聽到一個攤位上傳出爭吵聲,我扭頭一看,見一位看上去有點柔弱的女孩正和招聘人員爭辯著。突然,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簡歷撕了個粉碎,然后轉身揚長而去。后來,在另一個攤位前我找到了她。皮膚白皙、眼睛很大的她一副冰清玉潔、人見人愛的模樣。我詢問她剛才發生的事,她輕聲罵道:“他媽的!憑什么非要有上海戶口?”我們一下就有了共同語言,于是便找了個角落,唧唧喳喳地聊了起來。
她就是雪兒,新疆回滬知青子女。從此,我們便成了好朋友。一個月后,我們一起應聘進入一家臺資貿易公司當業務代表,成了朝夕相處、并肩作戰的同事。
雪兒是個外柔內剛、性格有點“作”的女孩,在新疆有一個比她大10多歲的男友,而且還是有家室的。這年的國慶長假,她回新疆看望男友。假期結束后的頭一天晚上,我請她來我和森同居的家中作客,幾杯酒落肚,雪兒“嗚嗚”地哭起來。她告訴我:為了逼男友離婚,她把男友一家鬧得雞犬不寧,出于各方面的壓力,男友被迫選擇和她分手。她說她不想活了,想去自殺。我盡力地開導著她。這時,一位朋友打電話找我,我便對森說:“你代我勸勸雪兒,我去客廳聽電話!边@位朋友很口羅嗦,電話足足通了半個小時,等掛上電話回到臥室,只見雪兒和森正有說有笑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也怪我太沒有心計,太沒有防人之心了。就是這么半小時,為日后我和森的情變埋下了伏筆!
起疑他們為什么變得鬼鬼祟祟?
雪兒曾經說過:“一定要嫁一個有錢的男人,年齡倒無所謂!鄙槐任掖笠粴q,事業也剛起步,并不符合雪兒的“標準”,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從那天晚上起,他們居然在暗中牽手了。
我發現雪兒和從前不一樣了。每天中午,她總會接到一個電話,然后壓低聲音和對方聊一刻鐘左右,才和我一起去吃午飯。同事們在傳她有了新男友,我問過她好幾次,可她卻很“神秘”地表示:“不用多問了,是不是有新男友以后會告訴你!
后來,雪兒不再和我一起出去吃午飯了,而是乘同事們出去用餐時,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接聽電話。再后來,雪兒開始有意回避我,不再和我聊天談心,也不再和我一起下班了。她甚至還向上司提出,希望換到另一組去工作。她的這些反常舉動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多次約她好好地談一談,都被她以各種借口回絕了。
森的變化更讓我吃驚。以前,他基本是“兩點一線”,下班后就回家陪我?勺詮哪翘焱砩弦院,他經常很晚才回家,甚至還發生了夜不歸宿的事情。我問他為什么不回家,到哪里過夜了?性格內向的森憋了老半天才說是住在他叔叔家里了,可我知道他嬸嬸對他并不好,他叔叔又怕老婆,住在他叔叔家里根本不可能!
即使回到家里,森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陪我說話或看電視了,而是捧著手機發短信,一副自得其樂、很陶醉的樣子。
最要好的女友兼同事和最親密的男友竟然都變得古古怪怪、鬼鬼祟祟了,以前,覺得他們是自己最貼心的人,可現在,發現他們變得陌生了,變得難以理喻了。
一天晚上,乘森上廁所,我拿起他的手機檢查,發現里面有很多挺肉麻的短信,再一看對方的手機號碼,頓時愣住了:這不是雪兒的手機嗎?我馬上用森的手機發短信問雪兒:我是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垦﹥簺]有回復。晚上睡覺前我請森解釋原因,森一下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發錯了,發錯了!钡诙焐习嘤龅窖﹥海巩斨娙说拿妫瑦汉莺莸貙ξ摇敖忉尅保骸鞍l錯了!發錯了總可以吧!”
我這才意識到,我和森、雪兒之間一定是出了大問題了。
情變他們竟躺在我的床上
我和雪兒見面不再說話,形同陌路。雪兒是個很“作”的女孩,她有意在辦公室里放風:已新交了一個男友,對方對她如何如何聽話之類。有要好同事向我描述了雪兒新男友的情況,與森幾乎如出一轍。
那次,我去江蘇無錫出差,原定3天時間,可到了第二天突然身體不適發高燒,只好請假連夜返回上海休養;氐郊乙咽峭砩10點多,打開房門,客廳里漆黑一團,心想森可能又去外面鬼混了。
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里面有女人的聲音。我怒不可遏地推門而入,只見雪兒和森竟躺在我的床上……真是惡心透頂!以后發生的事我有點記不起來了,只記得最后是我沖出家門,叫了一輛出租車,飛快地離開了這個骯臟的地方。
當天晚上,我住到一位要好女同事的家中。以后連著一個星期,我高燒不退,噩夢不斷,在女同事家中躺了一個星期。臺灣老板委托我的頂頭上司來看望過我,很多同事也來看望過我,惟獨森和雪兒沒有來。森的絕情讓我傷心欲絕。
回公司上班后,有人偷偷地告訴我,森來過幾次,給雪兒送玫瑰花。我忍無可忍,和雪兒在辦公室里發生了激烈的沖突,雪兒露出了潑婦本色,對我又咬又踢……
臺灣老板見事態嚴重,向我們發出了“逐客令”:“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拳擊場。如果再這樣,只好另請高就了。”雪兒先主動離開了公司,一個星期后,我也跳槽了。
自從離開森后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聽說雪兒辭職后就和森公開同居了。我則自己租房,度過了一段最艱難也是最黑暗的日子。
決絕當愛已成往事
有半年多,我和他們沒有任何來往,也沒有任何他們的消息。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想把情變引起的心理陰影徹底抹掉?墒牵是來找我了。
去年春天,我突然收到森的手機短信,說是心臟病發作,馬上要死了,希望能見我最后一面。森有心臟病這我很清楚,以前我們同居時他也發作過幾次,每次都是我悉心照料,幫助他恢復健康。
躺在病床上的森顯得很憔悴很委頓。從醫生那兒了解到,其實森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并無性命之虞。問題是他得了心理抑郁癥,情緒十分低落,影響到了身體的恢復。他的嬸嬸告訴我:“雪兒這個狐貍精,攀上了一個老板,做了他的‘二奶’,把我們家森扔下不管了!
森流著淚向我“懺悔”道:“我對不起你!雪兒不是好人,我被她迷住了,看錯了人。你罵我,你打我都可以。我現在內疚得不得了,感到好像對你犯了罪……”
我沒有罵他,當然更沒有打他。自從離開他后,我對他已完全死了心。我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什么。臨走前,我祝森早日康復,并希望他振作起來,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生活下去。走出醫院大門,我發現自己的眼睛有點濕了。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我和森曾相愛過,曾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兩年!
可是,我絕對不會回頭和森重歸于好了。既然愛已終結,既然愛已成往事,那就讓它如輕煙般地消失在空氣中吧。我相信這句話:一切向前看。
我對這段情變引發的感慨是:曾經山盟海誓的愛情其實并不那么可靠,有時候,橫刀奪愛的恰恰是你的好朋友、好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