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女人是好女人?如果你問我,我要說,隨身攜帶創可貼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有一次,一大桌人陪一位大領導吃飯,為了表達對領導的敬意,服務員被令離開,而由官場金字塔最底層的我擔當開酒倒酒的任務。那種酒是裝在鐵皮盒里的,拉環在頂部。我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不動;又拉了一下,還是不動。一大桌的人都等著酒喝,我一急,一用力,拉環是拉開了,但銳利的鐵皮卻割破了我的手指,血冒出來,引來一片驚呼。
我估計一桌大大小小的領導都在心里嘀咕,這人難怪提拔不上來,原來連個酒都開不好。我那個窘啊,不知道是該用血淋淋的手給領導們倒酒好呢,還是先想法把自己手上的血止住好。上帝保佑!桌上一位外系統的女同志說別急別急,我包里有創可貼。隨著創可貼的包上,歡快的氣氛重回酒桌。
另一次是應邀到山中開筆會,來自全國各地的文友歡聚一堂,喝著喝著就高了。酒局結束后,不知為什么,我卻殘留一絲怪異的清醒——也許是安徽干部的一種本能——我居然還記得帶走自己放在旁邊桌上的鋼化玻璃杯。
月光下,我們順著田間小路往住處走,走著走著我就不知怎么地滑到了田里,鋼化玻璃杯也莫名地在手中碎掉了。到了住處后大家才發現,我的手像一個滅門案變態殺手的手。眾人慌作一團,在這荒山里,別說醫院,就連個衛生所也沒有。這時,救星出現,一個鄰市的女文友神奇地拿出了創可貼,而且還不至一片!最后,用了7片創可貼才止住了血的外溢。
第二天早晨醒來,我望著手上縱橫交錯的創可貼,又望了望窗外正從群山頂上冉冉升起的朝陽,一種美好的新生的希望從內心升起。我一躍而起,到了走廊上,對著滿山的青翠,一邊用那只傷痕累累的手比劃著,一邊放聲唱起《感恩的心》:“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
是啊,這世界無論怎么變化,也不會讓我感到害怕,因為,無論如何,至少這世上還有創可貼,以及隨身攜帶創可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