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地人的指引下，我們敲開了孫井漢老人家的大門。鑒于老人比較特殊的身份，老人的老伴并不歡迎我們的到來，但老人依舊將我們引進房間，熱情接待了我們。


老人的家并不大，一進門就映入眼簾的是三張地圖——世界地圖、中國地圖和山東地圖。老人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對很多地方都懷有深厚的感情。


年近耄耋的老人現在身體硬朗，依舊打理著兩畝多地。當我們由衷地贊嘆老人的身體好時，老人幽默地一笑：“我這是氣蛤蟆墊桌子腿——硬撐。”


獨特的身份


采訪開始，我們很快展開話題。“我不是個好人，曾兩次進過監獄。”猜到我們是慕名而來，老人如此自嘲地解釋自己。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們逐漸了解到那段特殊時期里老人的特殊經歷。在文革時期略有知識的人都被打成“資產階級”甚至扣上了“國民黨特務”的帽子，為此老人吃盡了苦。禍不單行的是，在文革后的八九學潮中，老人再一次背上了這些罪名，我們對此唏噓不已，老人卻很是淡然。老人告訴我們，他年紀大了，平時也就用看書來消遣時間，而看得最多的書則是劉少奇、鄧小平等偉人的傳記。或許從那些偉大人物充滿苦痛的沉浮中，老人能獲得很大的共鳴和堅持下去的動力。提到此，老人還無不感慨地說：“要是沒有文化大革命，中國現在會更加繁榮。”眼中沉淀的是深深的惋惜而不見對個人苦難的怨恨。


變化的欣喜


“戰爭是殘酷的。”除了這一句，老人不愿對抗日戰爭作過多的回憶，而更愿意像我們展示的是，現在生活的幸福。“你看，我家里這個條件，天熱吹個風扇，算是窮的。”“你們看現在村子的路、樓房，幾十年前……”親歷改革開放三十年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遙想到人民公社時代與現在糧食畝產量翻幾番的差距，還有曾經逃荒的經歷，老人深沉的感慨道：“共產黨好啊！百姓富起來了才是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