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個有著12億眾多人口的國家,每年有近乎1000萬人次的人工流產。 這樣的數字,將一個關于生命的選擇變成了平常事,但有些事并不會因為平常而變得無足輕重。人工流產為一個生命、一個失誤、一個麻煩畫上一個句號。可短暫的宮縮喚起的疼痛對許多人來說并非只是瞬間的感覺。
社會學家認為以往性對于女性來說混雜著恐懼,因為性總與懷孕相聯系,而懷孕的后面便緊隨著陣痛甚至死亡。避孕術的發明,使得夏娃終于可以挑戰上帝的神權——將性和生育剝離開來,與男人達成一種純粹關系。但是沒有一種避孕術是萬無一失的,女性要真正自主地選擇是否生育就必須依靠合法的人工流產和越來越先進安全的人工流產術。
痛點1:心痛,陣痛后的偷襲者——
“一股強烈的母性在我心中涌動,但我的腹中已經空了。”
“我的心一下空了,是那種被掏空了的感覺,淚水禁不住涌了出來,他抱住我,安慰說,’還很疼吧?過一會兒就好了。‘”疼?疼的是我的心啊。“一次”意外“呂娜懷孕了。
“決定流產時我的態度十分堅決,因為剛晉升為主管,事業上正是要勁兒的時候,而且總覺得自己心理上還沒有做母親的準備。老公尊重了我的意見。我事先想過這是一個手術,肉體上一定有痛苦,但絕沒有想到事后我的心會如此的疼,那一刻我相信母性是與生俱來的,孕育孩子的過程就是所有的心理準備。”
激烈的社會競爭,使得許多育齡女性為了事業不斷延遲著做母親的時間。
“先別要了吧,否則你可能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職位,再說沒有好的經濟基礎怎么能給孩子好的環境呢?過幾年再說吧。”許多在職場中打拼的白領女性都面臨過這樣的選擇。
由于決定常常是出于對生活現狀的考慮,所以通常會忽略心理感受。只有當現實問題解決之后才發現心里也同樣留下了一道刮痕,有些女人甚至因此產生負罪感。國外反對墮胎組織就曾以“謀殺嬰兒”的角度阻止墮胎。為了減輕心理負擔,一旦決定墮胎,就應該盡早進行。現在藥物流產的對象是前7個星期的胎兒,對服用者而言,絕大多數人感受到的是像月經來臨,幾個小時后一切便結束,基本上不會產生心理壓力。同時伴侶間的相互理解與安慰也十分重要。不要相信謀殺“嬰兒”的謬論,你的決定是出于對目前家庭經濟和個人生存狀況的考慮,那么也就是考慮到對孩子未來所擔負的責任,所以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不要再因此而后悔與自責。
痛點2:冷眼——
“獨自去做流產,沒有男人陪著,一定有問題。”
“當我得知懷孕時,老公正因公在國外。我通過電子郵件告訴他我懷孕了,并商量好做流產。醫生說懷孕7~8周內是做藥物流產的適當時期,身體恢復也快。一向獨立性很強的我就一個人去了醫院。護士問我,‘你自己來的?’我說,‘是的’,我發現她對我的態度較之對別人的不耐煩中又多了點‘橫眉冷對’。在醫院碰到態度不好的護士原是平常事,我并未在意,但后來我聽見她跟另外一個護士說,’瞧那女的,穿得挺好的,要么是第三者,要么是讓人甩了,一個人來的。‘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一刻真后悔沒帶結婚證,否則一定要拍給她看看。”
李薄冰怎么也沒想到獨自去做流產竟會受到歧視,有沒有男人陪同,在這里成了一個微妙的暗示,因為人工流產不同于分娩,在人們眼里它總會隱含著一些原因或是背景吧。其實單從別人的看法來說,我們大可不必與之計較,但是一個人去做流產手術卻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雖然這是一項安全性極高的小手術,但也有發生意外的可能,所以最好請親人陪同前往,這樣做也便于手術后馬上得到照顧。
痛點3:“疼!忍著點!”——
在這樣的訓斥下,我不敢放肆地叫喊。
“手術前我很緊張,小心地問醫生:’很疼嗎?’醫生冷冷地甩過一句:’怕疼,早干什么去了?‘手術開始了,我感覺疼極了,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疼,現在知道疼了,忍著點,要說女人就這樣,你依著他,他是痛快了,你受罪去吧。‘我不知道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教訓我,而我也就真的像做錯了事情一樣,羞愧得再也不敢喊疼了。她讓我明白了什么是自作自受。”馬凌對半年前手術的情景記憶猶新。
如果有興趣做一個調查,你會發現在體檢表所列項目中,婦科是女性最畏懼的一項檢查,如果得了婦科疾病,那么每一次的檢查便是對你心理素質的一次嚴峻考驗。人工流產雖不是疾病,但更伴著疼痛與失望,因為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這種選擇都是一種放棄,實際上更需要安慰。
面對每年近乎1000萬人次的數字,我們沒有理由要求忙碌的醫護人員給予我們安慰。當然,任何時候良好的溝通都能給予你更多的幫助,比如說告訴醫生你的苦惱并隨時感謝她給予你的幫助,在手術之前盡可能從書籍中獲得相關知識,認識到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充分信任醫生。當然如果感覺疼,也不必強忍著,因為即便是有過生產經歷的人也會感覺疼痛,特別是你感覺腹部劇痛的時候一定要告訴醫生,以便她及時發現手術中可能出現的問題,比如子宮穿孔。其實醫生的話雖然語氣很重,但卻不是真的在責備你。因為在兩性關系中,女性應該學習保護自己,這種保護就包括采用避孕方法,避免意外懷孕。